凌叔華四月中旬的下午,詩人幽泉與他的愛妻燕倩同坐在廊下,他手里拿著一本詞選,有意無心地翻看,她低頭繡一張將近完工的窗簾子。廊下掛了一個鳥籠,里頭一雙白鴿正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咕咕地叫著,好像代表它的主人送迎碧天上...[繼續(xù)閱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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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叔華四月中旬的下午,詩人幽泉與他的愛妻燕倩同坐在廊下,他手里拿著一本詞選,有意無心地翻看,她低頭繡一張將近完工的窗簾子。廊下掛了一個鳥籠,里頭一雙白鴿正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咕咕地叫著,好像代表它的主人送迎碧天上...[繼續(xù)閱讀]
艾蕪江上橫著鐵鏈作成的索橋,巨蟒似的,現(xiàn)出頑強古怪的樣子,終于漸漸吞蝕在夜色中了。橋下兇惡的江水,在黑暗中奔騰著,咆哮著,發(fā)怒地沖打崖石,激起嚇人的巨響。兩岸蠻野的山峰,好像也在怕著腳下的奔流,無法避開一樣,都把頭盡...[繼續(xù)閱讀]
施蟄存梅雨又淙淙地降下了。對于雨,我倒并不覺得嫌厭,所嫌厭的是在雨中疾馳的摩托車的輪,它會得濺起泥水猛力地灑上我的衣褲,甚至會連嘴里也拜受了美味。我常常在辦公室里,當公事空閑的時候,凝望著窗外淡白的空中的雨絲,對...[繼續(xù)閱讀]
黎錦明過了中秋第二天,人家屋里的香灰都冷了,而陳家門口卻更加了一番沸騰。陳四姑娘出閣了!左鄰右舍早就將這消息喧傳幾天了。那一天天氣很清明,屋前屋后的桂花正在吐放著馥郁的芳香;舞動著輕煙,玲瓏的山色,好像都替四姑娘...[繼續(xù)閱讀]
張?zhí)煲磙D彎抹角算起來——他算是我的一個親戚。我叫他“華威先生”。他覺得這種稱呼不大好?!皣?你真是!”他說?!盀槭裁匆欢ㄒ獋€‘先生’呢。你應當叫我‘威弟’。再不然叫‘阿威’?!卑堰@件事交涉過了之后,他立刻戴...[繼續(xù)閱讀]
蹇先艾多年不回貴州,這次還鄉(xiāng),才知道川黔道上形勢的險惡,真夠得上崎嶇鳥道,懸崖絕壁。尤其是踏入貴州境界,觸目都是奇異的高峰:往往三個山峰相并,仿佛筆架;三峰之間的兩條深溝,只能聽見水在溝內活活地流,卻望不到半點水的影...[繼續(xù)閱讀]
趙樹理一、神仙的忌諱劉家峧有兩個神仙,鄰近各村無人不曉:一個是前莊上的二諸葛,一個是后莊上的三仙姑。二諸葛原來叫劉修德,當年作過生意,抬腳動手都要論一論陰陽八卦,看一看黃道黑道。三仙姑是后莊于福的老婆,每月初一十...[繼續(xù)閱讀]
杜衡浸在生發(fā)水的香氣里,五位不穿外衣的西裝少年正忙著剪刀的工作。女人的進來突然引起了十道眼光的注視,羞怯的,膽大的,或是吞人的眼光,然而注視卻是同樣的注視。一個主顧詫異著他的右頰為什么要刮得那么長久,而另一個主...[繼續(xù)閱讀]
徐霞村一墻上掛著的那架冷酷的八角掛鐘才剛剛指到八點四十分;在木欄內,那位貓頭鷹眼的主任的位子還是空著;外面屋頂上的雪光從東邊一列英國式的窗子映入,全辦公室充滿一種死灰色的光線。幾個早到的同事正圍在暖汽管的四周...[繼續(xù)閱讀]
丁玲十二月二十四今天又刮風!天還沒亮,就被風刮醒了。伙計又跑進來生火爐。我知道,這是怎樣都不能再睡得著了的。我也知道,不起來,便會頭昏。睡在被窩里是太愛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去。醫(yī)生說頂好能多睡,多吃,莫看書,莫想...[繼續(xù)閱讀]